白_Karan

『清光中心』《之变》

01.

加州清光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表示非常震惊。——出阵加州清光在本丸待命。

其实不止清光，连其他人也显得颇为惊讶。这么久以来，事无大小审神者几乎都是让清光打头阵，而这次居然直接让他守家？！

看着近乎暴走的清光，唯有大和守安定一如既往的安定着。安定之中更多的是沉默。

抬头望了眼审神者毫无留意的背影，安定长叹一口气。

“怎么了？大和守安定。”出声的是仍一幅微笑派的歌仙兼定。
“我也不支持清光明天出阵。”安定盯着地面，声音略微有些低沉，“毕竟明天是去...”

话语就此停下，屋内却跟着静了几分。

清光透过安定蓝色的羽织望向被月光笼罩的远方。
那个地方对他来说的确是不祥之地。
——哪里，他曾被折断。
——池田屋。

02.
清晨的露珠带着微凉，时而有鸟鸣。现在才刚刚天亮。
清光紧了紧衣领，加快前进的步伐。木屐踏在木板上，发出沉闷的撞击声。
停在门前时清光才开始犹豫，准备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。
审神者面对门口正坐着，倒是能把这一切看得清明。
门上的身影逐渐变矮，像是也坐下了。然后传来迟迟的敲门声。
审神者并没有做出相应的反应，只是捧起茶杯轻泯一口。
门外的清光得到这个结果不免有些失落，几次不得回应之后只好垂着头放下手。接着他深吸一口气，咬咬下唇，闭上眼，猛地对紧闭的房门俯下身。额头与木板撞击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庭院内，不得不说是响亮。

“我因池田屋之事日夜梦魔从未解脱，唯恐再被所弃因为努力精进不曾怠慢也不敢违背主上意见。今日之事本不应该，却不愿久日困于此局，望自行决断。质疑主上决意许会被主上所厌，但仅此，饶恕我肆意而为！”

清光起身之时双手已经紧张的不住颤抖，呼吸也仿佛被挡在胸膛出不来，脑中皆是一片白光。
他竟然做出了可能令主上不喜的事！
又是一拜之后，清光顺手抄起身旁的刀，头也不回的跑开。
随着木头撞击声逐渐消失，两个头也偷偷摸摸的从假山后面冒出。

“情况不妙啊...”乱藤四郎小声的嘀咕着。
“我，我去找救兵！”秋田藤四郎听着便急急答道，然后跑向宿舍区。
“那我去看着加州清光好接应你们！”

审神者听着门外窸窣的动静声，眼中终于出现了迟疑。但是一旦想到那不好的预想，眼中的光芒便坚定了几分。

03.
清光带着两队骑兵马不停蹄的赶往池田屋，却在半路被呼声叫住。还不等他转身，面前便落下两人。
是骨喰藤四郎与鲶尾藤四郎。

“加州清光，你不能一个人去那里。”骨喰出声。
“难道你要违背主上命令？”紧接着鲶尾也开口道。

清光垂眸，面上流露出犹豫。

“我...会回去请罪的。”

听到清光的回答，骨喰与鲶尾相视一望，像是定下决心一般再次望向清光。

“我们跟你一起去！”两人异口同声。

本以为会得到强烈阻拦而且正准备硬闯出去，清光听到这话脚步却是一顿，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脱口而出。

“主上一定会生气的。”
“你都不在意了我们怕什么。”鲶尾笑道，“从没有见过你比对主上的爱更执着的事物。”
“但是...”
“还有我们！”

身后滚滚的烟尘卷着马蹄声接连而来，直接打断清光接下来想说的话。
直到烟尘消散，三人才看清是歌仙带着打刀组和短刀组而来。
看着众人，清光的心情十分复杂，但再复杂的心情都宛如泡在蜜里一般。他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，每次被夸奖之后他都会有这种心情——只是从未有如此强烈过。
这是...幸福。
意识到这一点，清光的脸上绽出一朵笑容。不知道为什么，他现在十分想说一句。
——我被爱着——

“别傻笑了队长，走吧。”
“是呢~”清光定下心神，待队友们全部排齐时长刀一指，朝着前方吼道，“出阵了！”

04.
这一仗很是惨烈，几乎没攻下几处便已是遍体鳞伤。所幸的是，审神者及时赶到用F5救走了他们才避免出现性命问题。
——加州清光，重伤。但目前已接近治疗完毕。
安定想着，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将膏药拍在清光的伤口处，疼的清光“哇哇”大叫。

“安定你贴的整齐一点啊喂！这样变得一点都不可爱了！”
“这还不是清光你活该。”安定的声音有些赌气，但面上表情不变，手上依旧进行着贴膏药的工作，“叫你不听主上的命令…”

绑好纱布，安定看着完美的蝴蝶结，满意的点点头后起身抱着药箱朝柜子走。
清光不知如何回答只好低头摆弄着纱布蝴蝶结，然后无聊的望了望四周。

“话说其他人呢？”
“还在顶水壶。”安定风轻云淡的答道，“听说要顶到主上和年长组的大家喝完茶为止。”

听到这里，清光就不淡定了。他没记错的话从他回来有些人就已经消失不见…

“…这个真够呛…”

清光捋了捋刘海，他现在都不知道是该为顶茶人点蜡还是应该感叹喝茶人的慢速。

“还不是你的错。”

安定踮脚将药箱放在柜子顶上，站定之后并没有立刻转过来而是顶着柜子玻璃里反射出的他和清光。

“有些时候真的很羡慕你呢…”
“嗯？”没能听清安定在说什么，清光转头望去，“安定你刚才又说什么吗？”

看着清光无意识的疑惑样，安定觉得可爱，笑着摇摇头走到人身边坐下。
微风吹拂，被撩起的发丝轻轻划过脸庞，很是舒适。
似乎能听见右方年长组的细语低笑声。
对面的房间时而走过两三个小鬼，脚与木板的撞击声和银铃般的笑声回响在空旷的庭院里。

“其实，我被大家爱着的吧。”清光突然发声道。

安定有些惊讶的望向清光，没想到会有听到他如此肯定的说出这句话的一日。
清光的嘴角带着微微的弧度，眼中是一片清明。

“总觉得原来似乎被恐惧模糊了双眼，总觉得看什么都不真实所以不敢去相信。但是真的踏出一步之后才清晰了很多…”清光停顿了几秒，“最近就在想，这么既然自己这么努力，为什么我不能对自己多一点信任，相信大家能爱我呢？”

安定呆呆的看着清光说出这些话。百般确认之后才确定眼前的人的确是他认识的加州清光。
抿唇放低视线，安定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燃起一股不甘心。此刻眼前的人是那么自由，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洒脱。
安定闭上眼无奈的长叹一口气，也不知叹的是谁。

“所以才说羡慕你…”